千岁忧

如此生活三十年。

《三十五岁》

*rps伪现实

*请勿上升蒸煮

*主瓜林视角

安可乐视角 

 

 

-0-

 

 

你来了,

一只绿色的月亮,

掉进我年轻的船舱。

 

——海子

 

 

- Autumn-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画板上是愚园的秋色,落红与长椅相配好去称得这落寞的季节。瓜林小心翼翼地把画具收好,五颜六色的手掌和干净的背包相比之下显得有些滑稽。

 

记录四季景色是他突如其来的想法,他想做一个画册,就用色彩去记录岁岁年年春华秋实夏蝉冬雪的故事。有些人表面上说自己是猛男,但实质上心里潜藏着成千上万个浪漫因子。

我心藏瑰宝灿烂如歌,唯有画作可为我吟唱。瓜林始终把《至爱梵高·星空之谜》中的这句台词当作他继续搞艺术的动力,如果不是字太多,他真的想过在印有“可以搞艺术”这个五个字的文化衫风靡一时的时候,在衣服的背面把台词也捎带印上去。

 

懂得欣赏的人现在应该自觉来呐喊内裤太太是超人了,但瓜林根本没有对某人抱太大的期望,仅仅是牙疼地望着被安可乐祸害的白颜料。

一勺一勺攒的白颜料,都被当作油漆刷大白了。

 

安可乐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地欣赏他画的蓝天白云,并沾沾自喜地向瓜老师献上大作一幅。全网第一乐吹瞬间被影流之主附身,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对安可乐同学掌握得恰到好处的线条感和克系风格啧啧称奇。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瓜林手机里专门下载的倒数日会提醒他,今天是民间大神和技术流主播第一期视频发布两周年的日子。魔法觉醒的热度已经过去,但安可乐的人气却是一直在水涨船高。舰长群也很积极,对粉丝福利方面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说连麦玩橙光游戏的,有说安可乐直播删熊猫头且瓜林不许替安可乐找借口的,有说瓜林黑丝乐姐小裙子的。

 

但毕竟粉丝舞不过正主,安可乐一句“我现在在上海了你们懂得”就让整个群瞬间鸦雀无声。

瓜林:哎呀,露馅了。

 

芝麻馅小圆脸坏的很!

 

于是群里立刻速转狗桌,字里行间是满满的批判。有时候安可乐真心觉得这帮老板们不去上个吐槽大会可惜了,李诞见了他们都要叫笑果文化的HR来群里招人。

 

同行者还有来上海出差的王老板,国庆小长假偷跑出来摸鱼的二条硕士。瓜老师本来还想叫上鱼鱼子和面包包老师一起来约个饭,但社恐安可乐一听到这个提议整个人就是退避三舍,能趁此机会面基王佳二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瓜老师也没强求。

 

到底是资本佳,出个差还要配备豪车。瓜林的画被单独放在一个座椅上,在首都长大见过大世面的安可乐也不禁感慨了一下有钱人物欲横流的腐败。王老板大气,大手一挥包下了外滩的一家夜景餐厅。

 

独立包间,270度观景区,白嫖的餐饮,社畜瓜林要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像这样的周年庆得多来点。

 

蟹粉鸡头米很好吃但给的少,干饭人瓜林明面上护食,私底下却趁王佳二条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抢下来的鸡头米拨到安可乐的碗里。后者对这位地主的照顾表示习以为常,自然也就心安理得地吃起来。

 

可怜的两位提督还在为最后一个牛角包打架,小学生斗嘴的内容丰富多彩,包括但不限于二条威逼利诱版的甜宠文学、王佳的红学十级功底依旧稳定发挥。

 

“二条,好哥哥,你就让给我罢!你我怎能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应当是举案齐眉。“

“佳,你偷了我的心,难道还要偷了我的胃吗?”

 

专注于美食的另外两人直呼惨不忍睹,便自行找个犄角旮旯食不言寝不语了。但瓜林毕竟是个话痨,也少不了没话找话。

 

“乐姐,我觉得他俩手边那个山楂条挺好吃的。”

“啊对对对。”

“你好敷衍啊。”

“那我能怎么说,看哥给你抽一个?”

“那这把无了,你肯定会翻车。”

“啊对对对。”

 

两个人相遇相识相知的这两年其实没少见面,一有年假他们就会选个城市汇合,所以对彼此的了解只增不减,默契度也越来越高。

 

但瓜林自己心知肚明,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他知道自己贪得无厌,但还是会虔诚地祈祷有一天能在世俗面前宣布他的心事。他不愿意对安可乐有秘密,也不愿意自私自利,把自己心里石头卸下来,却把负担强加在安可乐身上。

 

他们是互相保护互相成全的,所以即便他们敢于承认对方在自己心里处于很重要的位置,也不敢去过度地亲密。

 

外滩的夜色寥寥无星,就像惠灵顿牛排忘了淋上黑胡椒酱。他们各怀心事地说着以玩笑话吐露出来的真心,却没有人愿意挑破哪句话是真的。

 

刚认识安可乐的时候瓜林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原画师,但早已学会独当一面。这两年来他们眼见着对方越来越圆滑,越来越成熟,欣慰的同时也带着伤感。

 

成长是抽丝剥茧般的痛,他们需要违背自己的真心做某些事,这时彼此的存在就显得尤为重要。每一个艰难的抉择都是我难捱的、独立的瞬息,而你却能帮我挺过这一段瓶颈期。

 

二十五岁,正当好年龄。喜欢直男总归是一条艰难的路,瓜林想反正还有很多可以时间浪费,那就先在各自的领域打拼,至于他想要的想得到的那份感情,再等一等也没关系。

 

那么我就等你到三十五岁吧。

他这样对外滩的习习秋风讲。

 

 

- Winter-

 

月亮回到湖心,野鹤归入闲云,而我步入你,一场大雪掩盖所有的痕迹。

 

奥斯陆纯净的雪覆灭了这个世界所有肮脏的过往,这座象征和平的城市瞬时从苍山绿海化作了白褐色交映的山羊乳干酪,像是川端康成描绘过的雪国。瓜林的画纸上跃现出曲折迂回的奥斯陆湾,来来往往的人群,旖旎又多情。

 

整幅画像聂鲁达的诗:有时候我很早就起来,甚至我的灵魂也是潮湿的。在远方大海回响着。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佛莱姆小镇被称为离上帝最近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又一个载于雪山的梦,比童话更漂亮。瓜林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但大抵是艺术氛围下的影响,他痴迷着雨果对宇宙、人、上帝的描述:把宇宙缩小成一个人,把一个人扩大到上帝,这就是爱情。

 

不同于哈姆雷特即便囚禁在果壳之中,依旧自认为是无限宇宙之王这类极具悲剧性色彩的陈述,瓜林偏向美好的一面。

 

人们为什么信神?在人类漫长的文明历史中,很多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普罗米修斯,也真的有神去盗取火种。柯亨反驳了这个问句,信仰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许是渴望救赎或慰藉,也许是在某个时刻某个祈求真的被应验。我们都知道宇宙里只有死气沉沉的星体而非天堂,但不得不说绝大多数人都希望世界上存在乌托邦,于是他们说神赋予了他们意义,其实是他们赋予了神意义。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瓜林随手翻开了房东搁置再桌子上的《圣经》,便和上帝进行了一次共情。

 

趁着年假长,他便抛弃准备去夏威夷集体度假的同事们,独自跑到挪威去取景写生,还被“群嘲”了一番内卷之神。瓜老师身上是有些中二魂在的,他也曾想象过北欧神话里的雷神和洛基能够给他接机,然后顺理成章地住进奥丁的宫殿,但是梦想和痴心妄想是有区别的。

 

也许是复仇者联盟叫他们去干活儿了。哥谭人士摇了摇头,心说我为什么总念叨对家。

 

奥斯陆让他想起许多大学时和室友们看过的电影,比如《情书》和《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瓜林身后就是酡色的壁火,漫悼在零下的孤单里。《刻在我心底的名字》里男主曾问,亲爱的天父,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有罪?瓜林想,如果按照他们的教条,不喜欢女人就该下地狱,那他去一去也无妨。

 

他不是不喜欢女人,也不是喜欢男人。

他只是喜欢安可乐而已。

 

于是瓜林终于想起他的画作里少了什么。他从米尔达站搭上去佛莱姆小镇的火车,又去克里斯蒂四世居住过的城堡俯瞰挪威浮冰的海港。这本该是一个人欢畅的旅行,但是不对。

黎耀辉站在瀑布前说,本来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的。

是了,他想和安可乐并肩站上帝的山谷,一起去看蒙克的呐喊和傍晚的歌剧院。

 

如果你思念谁,你就要立刻打给他。

 

挪威雪山连绵,森林都裹上了糖霜。瓜林谢过房东递过来的热饮,而后拨通了世界另一端的电话号码。

 

电话仅仅是停顿了三秒,那个人就接了起来。

 

“喂,瓜老师。我这边给小侄女小外甥包红包呢,正好在无聊的时候你打来了。”

慵懒的、沙哑的声线。

 

只要安可乐一句话,就能融化瓜林心里的寒冰。

前几年安可乐检查出来了支气管炎,过年前还一边挂着吊瓶一边和瓜林吐槽医院开的药太苦了,唯一温柔的只有护士妹妹扎进血管里的针。瓜林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太过操劳会遭不住,但他素来是一个不太会直观表达关心的人,于是他在电话的这一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滴滴滴,瓜老师,小乐滴滴你,还在吗?”

“我这可是国际长途,下了血本的,赶紧给哥乐一个。”

 

瓜林笑了。

 

安可乐总是有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也总是会被乐姐天然的小骄傲和小自信带偏。

 

新年伊始,故人如故,老城街头穿梭过一对又一对相爱的人们,清白又勇敢地奔赴未来。

 

“怎么了小圆脸,今天话很少啊。要不我也给你包一个红包?”

“没什么。你要是想给我包红包建议给我多包点幸运发条。”

“就我这幸运发条你也敢收?”

 

没什么。

就是太想你了。

北京也应当下雪,他们应当共白首。

但有三个字他们还是没说出口。村上春树写下希望你可以记得我,记得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待过。于瓜林而言,这样就足够。他不能逾矩,他太害怕失去。

 

所以瓜林说,Jeg elsker deg.*

啥意思啊瓜老师。

不知道,新学的挪威语,感觉挺好听的。

 

对了瓜林,你从挪威回来给我带点特产呗。

早就给你挑好了。

是什莫呀,奶酪?火腿肠?

是一片奥斯陆的雪花。

 

-

*挪威语:我爱你。

 

- Spring-

 

雪融化了会变成什么?

雪融化了会变成春天。

 

岁月催人老,转眼瓜林就迎来了他的而立之年。

三十岁的生日愿望很简单,那就是重回18岁。毕竟来不及制止时光洪流向前涌,姑且相信迷信的力量能让他再回顾一下青春里每一片炫目的乌云。

 

他在乐姐的直播间收下了许多个sc留言祝福,生日蛋糕是一口没动,嘴却是没闲着感谢。

 

当然到了这个年龄段也很尴尬,你避免不了家里人的花式催婚。瓜林的很多同事都已经成家立业,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们也投身在了柴米油盐之中,但大多是幸福的。

 

不想结婚的原因太多了,例如会失去人身自由,例如要兼顾两三个家庭,诸多压力都让瓜林觉得不适。但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段婚姻,而是一段关系能光明正大地坦荡在阳光下的权利。

 

当年庆祝他和乐姐的视频两周年发布纪念日的时候,二条硬拉着他们去了KTV。有些社牛在身上的王佳二条自然是争着抢着当麦霸,所以嗓子不好的乐姐全程当看客,瓜林点了一首经典粤语歌,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他不唱杨千嬅,也不唱张国荣,偏偏去做个孤独患者。他闭着眼睛,身体却朝向安可乐。

 

饶是王佳是个母胎solo,也咂摸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所以当他和瓜林一起去拿果盘的时候,直接了当地问瓜林: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你瞒我瞒,最终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瓜林给自己留了太多后路,他担心表白被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又担心表白成功对他们双方的事业都造成影响。无论哪一种,他都承担不起后果。太多顾虑,不被社会认可的关系,他把这些事看得很清楚也很轻,却也明白这些事对于安可乐来讲是轻得太沉重。

 

“不要告诉他。”

瓜林没有装傻充愣,这件事有一个人知道也好。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王佳在纾解瓜林单恋时混杂的情绪,不过王佳没想到的是,瓜林始终没有表白,这份感情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深。心理学上说倘若爱一个人超过四年那就是违背了天性,因为人类本就是自私的动物。

 

他爱了多少年?从初遇算起有七年了。都说七年之痒,但瓜林对待安可乐还是一如往常。

 

王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人家不想他也没辙。出于保护瓜林的原则,这件事王佳连二条也没告诉过。他想等水到渠成,但是安可乐是块木头,他觉得可能没有这一天了。

 

柴静在《看见》里写: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受同性恋?因为我们的文化里,把生育当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待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这个世界实在太好笑。早年美国某州由一群男人确定女性是否该堕胎,封建王朝由统治阶级判定底层人民的生活是否幸福,一如李银河所述,现在又要异性恋来确定同性恋是否合法。

 

疯子领着瞎子赶路,是这个时代一般的病态。

 

他反复听着零点时安可乐发给他的语音条,仅仅是很简单的生日快乐。寒来暑往,春夏秋冬。他一直将分寸感拿捏得很好,也就这样给自己人类正常的情感束之高阁,

 

春天该很好,瓜林把这份情感隐藏得很好,也把安可乐保护得很好,大家皆大欢喜。

只有瓜林不好。

 

-Summer-

 

知乎:假设从现在开始你的人生只有十年,你想去做什么?

 

匿名用户:谢邀。今年三十五岁了,我也会开始考虑时光短暂、时日无多这个问题。假设我的人生还剩下十年的话,前两年我会拼命工作挣钱,之后两年我要辞掉工作,运气好的话兴许能和喜欢的人表白成功,这样我就能邀请他一起去环游世界。前四年就这么过去,第五年我要和他在异国获得我们的合法权利,第六年我们回国找个城市定居,他继续从事热爱的直播行业,我继续接稿,如果可以我还想养一只猫。第七年第八年都要这样平淡地过,我会享受这些平常却幸福的时光。第九年我想把我的一生做成画集,虽然平凡但值得纪念。至于第十年,我人生的最后一年,我所求不多,和他牵着手每天散散步就好。在我人生的最后一秒我希望倒在他的身旁,他的气息能使我安眠,在此之前我们还要谈笑风生。这里我比较偏向于《摇滚莫扎特》里的剧情,愿我们的欢声笑语,愚弄了死亡与光阴。

 

经年的痴想累积成疾,终究是大梦一场空。

 

休年假就要见面已经成了瓜林和安可乐的惯例。然而这次,瓜林下飞机后就一直在沉默,他以为的是安可乐一个人等着他,然后两个中年男人就要像高中生一样奔向海边。

 

浪漫之都,大连。

 

临行前二条还给瓜林发消息说,这次要给瓜林一个惊喜,等他来了再说。瓜林也是一头雾水,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把一本画册揣进背包,登上了终结他们的故事的航班。

 

他看见安可乐牵着陌生人的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刺痛了他的眼。原来所期待的惊喜,是另外一个人的喜讯。

 

二条说这两个人是在医院认识的,算是病友,也算是一见钟情。瓜林自嘲地想,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都是假的。

 

但他的理智还是压制住了巨大的悲哀,他说:

“乐姐马上就结婚了,那他是不是就不能叫乐姐了呀,这样我该叫你未婚妻姐夫还是嫂子啊。”

“你很坏,瓜林。”

 

安可乐边笑边开车,沿着星海大桥行驶,蔚蓝淹没了炽烈的夏日。

 

“他挺能瞒吧。”王佳有些阴沉地低声道。

“是啊,连个缓冲都没有,直接带我们一起奔向婚姻的殿堂了。”二条望着外面黑色的石礁,颇有些惆怅地感慨。

“你要是想结我和你结。”

“要脸吗王佳!”

 

婚礼定在海边。瓜林在伴郎席看向山海间这一对无双的恋人,把画册拿出来又放回,最终在婚礼进行曲响起时偷偷塞在了座位底下。

 

新娘把手捧花扔给了闺蜜,安可乐替新娘整理好头纱,王佳和二条在和嘉宾们打闹,一切都其乐融融。

 

所以没有人会在意有人提前离场。

 

我等你到三十五岁,我等到了三十五岁。

婚礼开始前安可乐也给了瓜林一束捧花,说别人有的我最好的朋友也得有。瓜林还吐槽他一个大男人净搞这些矫情的东西。

 

我不会再等。

他所有热烈的爱情都葬在了夏季,他用魔杖给无疾而终的单恋施上沉睡的魔咒。

 

奥斯陆不冻港的海水、外滩的风、直播间喧闹的笑声、悠扬舒缓的钢琴曲都没有冲散他的独家记忆。他明白至此之后有些记忆只适合收藏或封存,这个夏季也再也不是他们可以面基后打上三天三夜游戏的夏季。

 

他走在中山路。

他的孤寂终于奏起,夏日终曲。

 

 

- Mystery of Love-

 

王佳捡到了那本画册。

 

第一页是两个戴着巫师帽的人在决斗场相遇,少年人不服输,拼尽全力去换一场酣畅淋漓的博弈。往后还有秋景下在画蓝天白云的男人、在异国的节日里戴着格兰芬多围巾玩雪的青年、戴着耳麦调侃弹幕的游戏主播。

 

四季分明,分明的到底是四季,还是人。

 

他没有给安可乐那本画册,安可乐什么都不需要知道。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一个本就该无忧无虑的人。

 

所以他也不知道,在安可乐随身携带的卡包里,夹着一片来自奥斯陆的雪花。在安可乐家里的照片墙上,有着瓜林第一天上提督的截图。

 

后来婚礼结束了,王佳和二条一起约着去西安路吃饭。二条好像已经卸下了什么顾忌,他问王佳:你知不知道之前安可乐喜欢过瓜林。

 

我去,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我想想啊。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End-

评论(118)

热度(2512)

  1. 共25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